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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eano Farfalla

從新年起,要做一個愉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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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的盛宴

Chapter 2

躺在雪白的床上,鲁斯凡靠着柔软宽大的枕头,若有所思的端详手中的纸片,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写着一个地址和时间,还有 最末尾处极小的一行字,“请独自前来。”线条冷酷的嘴角含着略带疯狂的笑意。去还是不去,这从来不是问题。

“恶魔的盛宴么?”他使用着自己的母语,唇齿间的字母带着伦敦缭绕不去雾气的阴冷,他轻轻举起纸片烙下轻吻,随手将 它扔进了燃烧的壁炉里。带着无法言喻的期待离开住所。

按照地址和时间,他出现在一个荒废的大宅门口,生锈的大锁无声的显示这里已经长久没有人出没。他看看怀表,准时抵 达。无视身上华丽昂贵的衣饰,他用了最舒适的姿态半靠在石墙上,等待迎接的人。

仿佛是从雾气中直接出现,高大的金发男子如同鬼魅般露出了身影,向鲁斯凡微微半鞠躬,“请原谅我的迟到,我尊贵的客 人。”吐字轻柔却听不出半点歉意。不过那也不是他会在意的重点。回应着欠欠身,“不,”他同样用流畅的法文回应,“是我提前到了。”对方的表情微微缓和了 一点点,优雅的向他伸出手,“您好,我的名字叫做杰德(Jade)。”鲁斯凡回握住对方的手,毫不意外的感受到不属于人类的冰冷体温。他的心跳骤然兴奋的加快,语气却一如既往的轻缓温和,“那么, 我想您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

在杰德的带领下从侧门走进大宅,皮鞋的鞋跟轻轻敲击石板的声音回荡在深浓的夜色里,深蓝的空中却挂着血色的满月,妖 异的光照射在两个人的身上。一旦走进大门穿过回廊,隐隐的谈话声和亮光就从门缝下泄露出来。杰德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鲁斯凡会意的走上前,推开那扇闭合着 的华丽大门。在他出现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暂停了说话,贪婪探究的看向他。向来习惯于成为人群中心的鲁斯凡并没有任何畏缩,他轻轻颔首,微笑致意,冷淡的目 光扫遍全场。

杰德适时的从背后出现,“这是我今晚邀请的特别客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警告的意味,鲁斯凡没 有错过很多人眼中的了然和恐惧。走向长长的华丽餐桌,他被安排在杰德的身边。端起面前的酒杯,里面荡漾着深红的液体,他到目前为止镇定自若的反应似乎大大 取悦了杰德,对方完美的面具终于卸下,眼中开始浮现出明确的笑意。默默举杯对饮,杰德的声音仿佛最上等的绸缎一样柔滑,“我非常高兴你能如约前来。”他顿 了一下,“这至少证明了我的眼光。”他开始露出一个明显的笑容。

鲁斯凡没有答话,他只是微笑着喝下醇厚的红酒。接下来的谈话如同每一个社交场合般无聊,所有人带着虚假的笑容寒暄问 候,无谓的词语充斥在耳边。鲁斯凡并没有因为此时的乏味而无聊,他在等待着这些之后的正戏。宾客们过于白皙的皮肤,偶然会看到一闪而过的锋利犬齿,令他大 略的猜出了宴会的主办者身份。吸血鬼的传说在当时并不是如同100多年后那么流行,只是流传在波希米亚一带的虚妄故事罢了。喜欢着这些传说的鲁斯凡当然不会错过,在那些水手的口中,吸血鬼是力大无 穷,啃食尸体和血液的怪物,是从死亡的深渊返回的人类变化而成,害怕太阳不能在白天出现。他静默低笑,传说有其真实的地方,却无法避免众口相传中的失真。 他承认,他对于这些号称永生的种族,兴趣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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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的起源

 

伦敦的浪荡子

伦敦从来不是巴黎那样奢华淫靡到举世瞩目的地方,英国人厌恶并羡慕着他们相隔不远的那个邻居(有谁的国徽上用着另外 一个国家的语言?)。但伦敦有它自己的个性,七道城墙坚固而沉默的保护着这个城市,国王与小贩都生活在这里,罪恶与阴暗隐藏在墙壁的背后。鲁斯凡就出生在 这样的地方,那时伦敦刚刚成为英格兰的首都没有多久,作为贵族,学习法语仍旧是最为时髦的事情。刚刚长成英俊少年的鲁斯凡就被望子成龙的父母送到了巴黎读 书。他在那里度过了一生中作为人类最重要的时光。除了按照父母的期望好好读书外(至少看上去是的),他在巴黎成长为俊美而危险的男人,混迹于最下等和最上 等的场所寻欢作乐,尝试一切可能的欢愉。他冷酷而专断,热衷于勾引最贞洁的良家妇女,女人们知道他恶魔般的名声,但是没有人能够抵挡他那近乎魔性的魅力。

年少时就开始的放纵令鲁斯凡很快就厌恶了周而复始的寻欢作乐,所有的娱乐对他而言都不再有新鲜感。学习医学的他同时 对于人类脆弱的肉体感到既厌恶又恐惧,厌恶着肉身的脆弱无力,恐惧于再完美的肉体和生命都会消失于尘土。但是天性令他本能的反感着当时已经如火如荼般兴盛 的基督教,对于自我奉献和克制不屑一顾,冷酷的忠于自我,放纵欲望。

同时他发现他的兴趣不只是在女人们柔软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上,男人结实完美线条流畅的肉体同样令他兴奋,极度匮乏的 道德观令他毫无罪恶感的也狩猎着出色的男子,英俊的成年男子,有着阴柔美貌的少年,都是他的目标。

难得的在夜晚独自出现在餐厅,作为出手阔绰的常客,鲁斯凡得到了安静的座位和很快上齐的美食。鲁斯凡略带倦意的浅酌 红酒,他的心思并不在眼前的佳酿上,他略微颤抖的手是因为在压抑着因为白天的回忆而突然涌上的兴奋感。被马车重创而无力挽救的少女,体温随着温暖的鲜血而 流失,那种生命在眼前缓缓消逝的感觉令他无法自拔。

让他从这个回忆中回神的是不请自来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他微微眯起眼睛,对面的男人优雅而颓废,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个典 型的巴黎人,完美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碧绿的眼睛像冰一样冷漠残忍,看似慵懒但是全身无懈可击。鲁斯凡的兴趣被挑起,他没有立刻斥责对方的失礼,而是放 松身体,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端详眼前的年长男人。他几乎在第一秒就认定了对方并不是人类。这个危险的认知令他激动并兴奋。

男人反而没有说话,眼睛里终于浮现出一丝微弱的欣赏笑意,拿起鲁斯凡的杯子将昂贵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在把杯子放回 桌上的时候也压了一张薄薄的纸片在下面,不发一语的起身离开。鲁斯凡才发现男人有着近乎两米的身高,居高临下的给他带来压迫感

“希望您会光临我们的聚会。”声音低沉,缓缓吐出的法语听上去比他的更加动人。

缓缓端起重新倒满的酒杯,他微笑着微微举起致意,并迅速的收好写着长串地址的纸片。眼睫低垂,口中吐出圆滑的法文。

“我也同样期盼着一个崭新的体验。”

——————————————TBC————————————————————————————

这就是真*爸爸和鲁斯凡妈妈的相遇!(被咬死)

饥饿是存在于ThanatosCloris脑 海里最为鲜明并持久的记忆。没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无法真正明白那种感觉。剥夺一切感官知觉,只有饥饿这个词语,以实体化的形态压迫全身,没有退路也没有可以 喘息的空间,甚至想要啃下自己身体的肉来平复这种感觉。死亡所能带来的恐惧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当那个男人在他们濒临于饿死的边缘出现的时候,两人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他所赐予的鲜血,成为了吸血鬼。被初拥的感觉是奇妙 的,饥饿感不再明显,被吸血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温热鲜血的流失,心跳在慢慢模糊的头脑里变得鲜明但迟缓,干裂的唇瓣上出现鲜血的时候条件反射的进行吞咽。可 以感觉心跳的终止,但感官并没有停顿,甚至比之前更加敏感,风的流动和草木的摇摆被放大,当这一切终于过去,比之前更加饥渴的感觉流遍全身,似乎随之丧失 了记忆,只是凭借着本能明白眼前的人可以解决掉这种无法压抑的痛苦欲望,期盼的目光紧紧注视着男人带着微笑的脸。

懵懂中被牵引着带到某间荒僻的小屋,男人迅速的咬上两个想要尖叫的人的脖子,示意般吸吮之后分别交给了他们, 伤口中渗出的血香,脸上惊恐的表情,使他们无法克制的也咬了上去,在本能的驱动下吸吮着甜美的鲜血。当体内骚动的欲望终于得到小小满足的时候,两个人意犹 未尽的扔下手中已经完全干瘪的尸体,开始耐心聆听眼前始终带着满意微笑的男人的声音。

那是他们听到过最危险最诱惑的声音——

我可爱的孩子们,我的名字,叫做鲁斯凡。

鲁斯凡不止一次的承认,在他八百多 年的生命中,如何教育Thanatos Cloris,是凌驾于一切困难之上的艰辛,甚至回忆起来1743镇压在伦敦发生的叛乱暴动,与之相比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体 验(不能否认肆意的镇压屠杀满足了他某种阴郁的虐待欲望)。


尽管如此,鲁斯凡也没有真正后悔过 初拥了这两个孩子(当然他还在头疼着,并且大概会继续头疼下去)。

 

 

 

把他们带回伦敦的最初5年简直是个地狱。ThanatosCloris当初吸引鲁斯凡的野性,如今也是接受教育的最大障碍。在粗鄙的乡村 出生成长,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不识字,说话也带着低下的口音,这些都令鲁斯凡大为头痛。在两个人气走了第12个重金请来的家庭教师之后,鲁斯凡被逼无奈,放弃了他热爱的夜间狩猎,亲自 教导他的后裔,随之而来铺天盖地的问题让鲁斯凡瞬间明白了老师们被气走的原因。


 

 

 

外表冷漠的Thanatos意外的热爱着各种奇闻趣事并热衷于滔滔不绝的阐述自己的观 点,看似可爱的Cloris则沉默寡 言,偶然还会使用连男人听了都会面红耳赤的粗话。每天夜里鲁斯凡都会抓回四处躲藏的两兄妹,强迫他们坐在桌边一个字一个字的跟他重复,练习优雅的伦敦口音 (他已经不敢指望他们能学会贵族间流行的法语了)。之后再继续从字母开始学习书写,没耐性的Cloris常常会在重复了几遍之后暴躁的摔笔。而Thanatos则开始神游天外而在纸上胡乱的画着。鲁斯凡只能一人给一下鞭 子要他们继续专心(他绝对敢保证Cloris嘴 里嘟囔的词不是他想听到的)。几个月都没有出现在社交聚会的鲁斯凡被元老院里的朋友嘲笑说打算成为模范父亲(他认为这是个耻辱的称呼,天呐,想想看伦敦的 浪荡子变成了好爸爸?!)。


 

 

 

19世纪的英国贵族间流行的服饰仍旧是繁复而华丽的,虽然被戏称为鸟笼的裙撑已 经很少使用,但是仍旧令习惯了乡野生活的兄妹感到厌倦。扯掉领带,撕掉裙摆,一下没看住就溜到房子的各个肮脏角落(他们称呼这个叫做探险),然后身上就会 沾满长久没有清扫的尘土和蜘蛛网。这种事情反复发生在鲁斯凡重金买来的衣饰上,忠心的管家Constant已经为此向鲁斯凡哭诉过无数次(主人!虽然不发愁金钱但是请不 要浪费!)。鲁斯凡为此大为困扰(他几乎想去向朋友请教要怎么带小孩,当然他最后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他只好在清醒的大部分时间,尽量让两个人呆在他 的视线范围内,每天都要盯着两人进入棺材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认为这比出去勾引一打最贞洁的少女都累)。

 


 

 

 

曾经有过痛苦挨饿经历的ThanatosCloris,虽然已经遗忘了曾经身为人类时所经历的事情,但是饥饿的记忆刻印 在潜意识中无法轻易抹去,两个人都非常喜欢吃东西,吸血也好进食人类的食物也好,他们都拥有无比的热情。而吸血鬼对于血液的渴求更令挨饿成为对他们而言绝 对的痛苦。几次的禁闭禁食处罚之后(当然之后鲁斯凡还是很担心并额外给了他们血液),两个人终于肯乖乖的穿上正装,练习如何用刀叉进食而不是直接用手。这 个倒是没有经过什么挣扎,对于食物的热爱令他们学习的非常快。

 


 

 

 

当两个人终于学会认字并能够独立开 始看书的时候,教育就变得容易多了,开始体会到知识乐趣的两个人用新生儿般单纯的热情学习,鲁斯凡也乐于为他们聘请任何老师(他终于可以重新回归他浪荡子 的生活)。音乐、绘画、历史……只要是他们有兴趣的,都可以尽情的学习。Cloris也 终于展现了她对于语言的天赋(首先就学会了用精确优雅的词汇进行讽刺)。之后两个人都很快的学会了法语(好吧在吸血鬼眼里15年的确很短),尤其是Cloris,她说起法语来大家都会认为她是个地道的巴黎女郎(虽然她仍旧寡言 少语)。而Thanatos则始终无法 改变他顽固的伦敦口音(但是他还是很多话并且对女性都很温柔)。

 


 

 

 

虽然之后两人搬出了大宅独自生活, 但是作为Childe仍旧接受着鲁斯凡 的保护和教养(他甚至把Constant都 派到了他们身边)。虽然从不承认,但是鲁斯凡的确一直是以父亲般的温柔心态溺爱着两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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